概述
近期，安天CERT发现了一起利用恶意Microsoft Excel加载项（XLL）文件投递Qbot银行木马的恶意活动。攻击者通过发送垃圾邮件来诱导用户打开附件中的XLL文件，一旦用户安装并激活Microsoft Excel加载项，恶意代码将被执行。随后，恶意代码会在用户主机上进行层层解密，最终释放出Qbot银行木马。
事件对应的ATT&CK映射图谱
图2‑1 技术特点对应ATT&CK的映射
攻击者使用的技术点如下表所示：
防护建议
为有效防御此类攻击事件，提升安全防护水平，安天建议企业采取如下防护措施：
3.1 识别钓鱼邮件
（1）查看邮件发件人：警惕发送“公务邮件”的非组织的发件人；
（2）看收件人地址：警惕群发邮件，可联系发件人确认；
（3）看发件时间：警惕非工作时间发送的邮件；
（4）看邮件标题：警惕具备“订单”、“票据”、“工资补贴”、“采购”等关键词的标题的邮件；
（5）看正文措辞：警惕以“亲”、“亲爱的用户”、“亲爱的同事”等较为泛化问候的邮件；
（6）看正文目的：警惕以“系统升级”、“系统维护”、“安全设置”等名义索取邮箱账号密码的邮件；
（7）看正文内容：警惕其中附带的网页链接，特别是短链接；
（8）看附件内容：查看前，须使用防毒软件对附件进行病毒扫描监测。
3.2 日常邮箱安全使用防护
（1）安装终端防护软件：安装终端防护软件，开启防护软件中对邮件附件的扫描检测功能，定期对系统进行安全检测，修复系统漏洞。
（2）邮箱登录口令：邮箱登录口令设置时确保具备一定复杂性（包含三种字符元素），确保口令不记录于办公区明显位置，定期修改登录口令。
（3）邮箱账号要绑定手机：邮箱账号绑定手机后，不仅可以找回密码，还可以接收“异常登录”的提示短信，即时处置。
（4）重要文件要做好防护：
①及时清空收件箱、发件箱和垃圾箱内不再使用的重要邮件；
②备份重要文件，防止被攻击后文件丢失；
③重要邮件或附件应加密发送，且正文中不能附带解密密码。
（5）敏感信息要保护：不要将敏感信息发布到互联网上，用户发布到互联网上的信息和数据会被攻击者收集。攻击者可以通过分析这些信息和数据，有针对性的向用户发送钓鱼邮件。
3.3 政企机构防护
（1）安装终端防护软件：安装反病毒软件，建议安装安天智甲终端防御系统；
（2）加强口令强度：避免使用弱口令，建议使用16位或更长的口令，包括大小写字母、数字和符号在内的组合，同时避免多个服务器使用相同口令；
（3）关闭PowerShell：若一定时间内不使用PowerShell命令行工具，建议将其关闭；
（4）部署入侵检测系统（IDS）：部署流量监控类软件或设备，便于对恶意代码的发现与追踪溯源。安天探海威胁检测系统（PTD）以网络流量为检测分析对象，能精准检测出已知海量恶意代码和网络攻击活动，有效发现网络可疑行为、资产和各类未知威胁；
（5）安天服务：若遭受恶意软件攻击，建议及时隔离被攻击主机，并保护现场等待安全工程师对计算机进行排查；安天7*24小时服务热线：400-840-9234。
经验证，安天智甲终端防御系统（简称IEP）可实现对该银行木马的有效查杀。
图3‑1 安天智甲实现对用户系统的有效查杀
攻击流程
4.1 攻击流程图
攻击者传播垃圾邮件，诱导用户打开附件中的XLL文件（Agreement_487989a_Mar4.xll），Excel执行包含恶意代码的导出函数xlAutoOpen，恶意代码解密出后续的载荷并执行，创建进程执行cmd命令将从资源中解密的XLL文件写入目标文件3.dat中，创建计划任务自动化执行最终样本，最终样本将自身注入到wermgr.exe进程，劫持执行流程实现获取系统信息、获取磁盘驱动信息、获取屏幕截图、创建管道监视连接、反调试、判断环境中是否存在调试工具和杀毒软件进程等功能。
图4‑1 攻击流程图
4.2 利用XLL文件传播恶意文件
攻击者向用户发送垃圾邮件，诱导用户打开附件中的XLL文件。
图4‑2 携带恶意代码的XLL文件
用户打开XLL文件后，Windows资源管理器将自动启动Excel打开XLL文件，在加载XLL文件之前，Excel会显示一条警告，指出可能包含恶意代码并提示用户安装和激活加载项。
图4‑3 打开XLL文档
就文件类型而言，XLL文件是标准的Windows动态加载库（DLL）。为了使Excel加载项管理器成功加载XLL文件，XLL文件必须实现至少一个导出函数（称为xlAutoOpen），以便在Excel加载XLL文件时调用代码。攻击者通常将恶意代码置于xlAutoOpen函数中，该函数会在加载项被激活时立即触发执行。这意味着，与要求用户启用宏的VBA宏不同，受害者只要打开XLL文件就会执行恶意代码[2]。
图4‑4 xlAutoOpen函数
样本分析
Qbot银行木马具有在受害主机上获取屏幕截图、获取目标系统信息、获取浏览器Cookie信息等功能。银行木马在执行过程中通过多层解密、利用加载器加载解密文件躲避反病毒软件的静态查杀、利用计划任务实现自启动、最终实现搜集和监控等恶意行为，将敏感数据按照攻击者的需求进行传输，攻击者还能够利用从用户处窃取的数据实施后续的攻击活动。
5.1 样本标签
|
恶意代码名称 |
Trojan[Spy]/Win64.Qbot |
|
原始文件名 |
Agreement_487989a_Mar4.xll |
|
MD5 |
20746C3BB01AA4DEEA993824F947194D |
|
处理器架构 |
Advanced Micro Devices X86-64 |
|
文件大小 |
2.28 MB (239,1552 字节) |
|
文件格式 |
BinExecute/Microsoft.EXE[:X64] |
|
时间戳 |
2023-03-15 00:10:15 |
|
数字签名 |
无 |
|
加壳类型 |
无 |
|
编译语言 |
Microsoft Visual C++ |
|
VT首次上传时间 |
2023-03-14 20:20:02 |
|
VT检测结果 |
47/69 |
5.2 第一层代码-解密Shellcode
Agreement_487989a_Mar4.xll文件执行后会从内存中循环解密出加载器和一个dll文件，解密算法如下图。
图5‑1 xlAutoOpen函数解密执行加载器
加载器在内存中加载执行dll文件。
5.3 第二层代码-dll文件
dll文件搜索资源数据并加载到内存中解密，创建1.dat、2.dat文件，将解密出的数据前400字节写入1.dat文件，剩余字节写入2.dat文件。
图5‑3 解密数据写入文件
dll文件解密并拼接出命令，创建进程执行命令。其功能为读取1.dat、2.dat文件内容写入到3.dat中，利用rundll32.exe执行3.dat文件导出函数xlAutoOpen。根据导出函数可知3.dat文件也是XLL文件。
图5‑4 释放文件3.dat并执行
dll文件获取系统时间，解密并拼接出命令，创建进程执行命令。其功能为使用schtasks.exe将3.dat添加到计划任务，任务名设置为QQQ。
图5‑5 创建计划任务实现自启动
5.4 第三层代码-3.dat
3.dat文件是XLL文件，通过rundll32.exe调用xlAutoOpen函数执行，与Agreement_487989a_Mar4.xll相似，xlAutoOpen函数都利用多次循环异或解密出加载器和一个dll文件，加载器将dll文件在内存中展开，修改重定位表，修改导出表，跳转到dll导出函数执行，与原始样本不同的是，原始样本的加载器存在大量混淆。将解密出的pe文件dump下来命名Qbot.dll，后续分析报告中都使用此命名。
图5‑6 执行解密出的dll文件
5.5 第四层代码-Qbot.dll
Qbot.dll文件主要执行以下几个功能：反调试、获取系统信息、查询杀毒软件进程、重启进程、将自身代码注入到wermgr.exe进程执行核心模块。
通过NtCurrentPeb获取peb，利用BeingDebugged成员进行反调试。如果存在调试器则修改key，影响样本的解密函数。
图5‑7 利用BeingDebugged反调试
Qbot银行木马获取访问令牌中的组成员身份。
图5‑8 获取访问令牌中的组成员身份
Qbot银行木马判断当前进程是否为管理员权限。
图5‑9 判断当前进程是否为管理员权限
Qbot银行木马获取进程的RID信息，如果RID<0x2000，含义为不受信任或低完整性。
图5‑10 获取RID
当RID<0x2000时，Qbot银行木马获取版本信息、环境变量信息、计算机名等系统信息。
图5‑11 获取系统信息
Qbot银行木马枚举当前系统进程，查询是否有诸如ccSvcHst.exe、NortonSecurity.exe、nsWscSvc.exe、avgcsrvx.exe、avgsvcx.exe等杀毒软件进程。
图5‑12 查询杀毒软件进程
Qbot银行木马解密出杀毒软件进程字符串。
图5‑13 杀毒软件进程字符串
Qbot银行木马检测自身运行权限，获取一个管理员权限的当前窗口的句柄，以管理员权限重启进程。
图5‑14 检测自身运行权限
Qbot银行木马以挂起的方式创建wermgr.exe进程。
图5‑15 挂起的方式创建wermgr.exe进程
Qbot银行木马将自身注入到wermgr.exe进程中，修改重定位表，调用GetThreadContext函数获取入口函数地址。
图5‑16 获取Context结构体
wermgr.exe进程主要实现以下几个功能：获取磁盘驱动信息、创建多个子线程并将这些子线程的优先级设置为低于正常、反调试、动态获取加密相关函数、屏幕截图、创建命名管道并监视、与C2服务器建立连接回传数据等功能。
wermgr.exe进程获取磁盘驱动信息。
图5‑17 获取磁盘驱动信息
wermgr.exe进程获取系统所有账户名称。
图5‑18 获取系统所有账户名称
wermgr.exe进程
图5‑19 创建子线程
wermgr.exe进程枚举当前系统进程，查询是否有诸如Fiddler.exe、Autoruns.exe等分析工具。判断是否存在调试器，若判断存在调试器则对解密算法的KEY进行异或操作。
图5‑20 查询分析工具进程、反调试
wermgr.exe进程解密出分析工具进程字符串。
图5‑21 分析工具进程字符串
wermgr.exe进程利用BitBlt等API获取屏幕截图。
图5‑22 获取屏幕截图
wermgr.exe进程创建命名管道\\.\pipe\%ssp，当此管道被连接时，创建子线程来监视和处理数据。
图5‑23 创建命名管道
wermgr.exe进程从资源中解密得到以下IP地址和端口，用于构建通信隧道。
|
IP地址 |
IP地址 |
IP地址 |
|
92.239.81.124:443 |
176.202.46.81:443 |
2.49.58.47:2222 |
|
74.66.134.24:443 |
213.31.90.183:2222 |
12.172.173.82:50001 |
|
70.53.96.223:995 |
92.154.45.81:2222 |
186.64.67.54:443 |
|
190.191.35.122:443 |
68.173.170.110:8443 |
12.172.173.82:993 |
|
12.172.173.82:22 |
37.186.55.60:2222 |
84.216.198.124:6881 |
|
94.30.98.134:32100 |
78.196.246.32:443 |
12.172.173.82:995 |
|
173.18.126.3:443 |
201.244.108.183:995 |
24.178.201.230:2222 |
|
151.65.134.135:443 |
197.14.148.149:443 |
197.244.108.123:443 |
|
86.130.9.213:2222 |
190.75.139.66:2222 |
213.67.255.57:2222 |
|
189.222.53.217:443 |
122.184.143.84:443 |
92.159.173.52:2222 |
|
91.68.227.219:443 |
86.236.114.212:2222 |
80.12.88.148:2222 |
|
73.36.196.11:443 |
47.196.225.236:443 |
65.95.49.237:2222 |
|
184.176.35.223:2222 |
186.48.181.17:995 |
2.14.105.160:2222 |
|
190.218.125.145:443 |
109.11.175.42:2222 |
23.251.92.171:2222 |
|
75.156.125.215:995 |
184.189.41.80:443 |
31.48.18.52:443 |
|
70.51.152.61:2222 |
47.203.229.168:443 |
104.35.24.154:443 |
|
92.154.17.149:2222 |
103.169.83.89:443 |
86.169.103.3:443 |
|
92.1.170.110:995 |
183.87.163.165:443 |
85.241.180.94:443 |
|
92.20.204.198:2222 |
103.141.50.102:995 |
81.229.117.95:2222 |
|
47.34.30.133:443 |
173.178.151.233:443 |
47.16.77.194:2222 |
|
76.80.180.154:995 |
67.70.23.222:2222 |
24.117.237.157:443 |
|
87.202.101.164:50000 |
64.237.245.195:443 |
103.231.216.238:443 |
|
103.71.21.107:443 |
71.65.145.108:443 |
12.172.173.82:465 |
|
184.153.132.82:443 |
86.178.33.20:2222 |
94.200.183.66:2222 |
|
98.159.33.25:443 |
136.35.241.159:443 |
24.187.145.201:2222 |
|
65.94.87.200:2222 |
184.176.110.61:61202 |
49.245.82.178:2222 |
|
46.10.198.134:443 |
84.35.26.14:995 |
103.252.7.231:443 |
|
139.5.239.14:443 |
202.142.98.62:443 |
27.109.19.90:2078 |
|
75.143.236.149:443 |
50.68.204.71:993 |
91.169.12.198:32100 |
|
24.239.69.244:443 |
12.172.173.82:21 |
174.104.184.149:443 |
|
86.225.214.138:2222 |
202.187.87.178:995 |
81.158.112.20:2222 |
|
98.145.23.67:443 |
73.161.176.218:443 |
88.122.133.88:32100 |
|
76.27.40.189:443 |
201.137.185.109:443 |
90.104.22.28:2222 |
|
178.175.187.254:443 |
12.172.173.82:2087 |
208.180.17.32:2222 |
|
196.70.212.80:443 |
103.12.133.134:2222 |
190.28.116.106:443 |
|
92.27.86.48:2222 |
76.170.252.153:995 |
50.68.204.71:995 |
|
83.92.85.93:443 |
35.143.97.145:995 |
74.93.148.97:995 |
|
72.80.7.6:50003 |
70.55.187.152:2222 |
72.88.245.71:443 |
|
12.172.173.82:32101 |
187.199.103.21:32103 |
86.190.223.11:2222 |
|
88.126.94.4:50000 |
116.72.250.18:443 |
自2023年2月微软宣布默认阻止Office文档中的宏之后，攻击者转变投递恶意文件的方式，将XLL文件作为一种传播恶意文件的新型媒介。攻击者向用户发送垃圾邮件，诱导用户打开附件中的XLL文件执行恶意代码，从而在用户主机上运行银行木马、远控木马等恶意软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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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oCs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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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0D6D1BE068C04FCF08553383F1C93A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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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09A3BAC10565EE80CBDB7A4B1A5D2AF |
参考资料
https://www.antiy.cn/research/notice&report/research_report/20210206.html
https://blog.talosintelligence.com/xlling-in-excel-malicious-add-ins/
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（安天集团）：利用XLL文件投递Qbot银行木马的钓鱼活动分析
